“藍領公寓”前路在何方
為了一張床,從北走到南,一年的時間里北漂兒郭玉雷折騰了三次。直到他搬進了藍領公寓,才算有了個安穩的小窩。來自藍領招聘平臺百姓網的一
為了一張床,從北走到南,一年的時間里“北漂兒”郭玉雷折騰了三次。直到他搬進了“藍領公寓”,才算有了個安穩的小窩。
來自藍領招聘平臺百姓網的一組數據顯示,近年來城市服務業從業人員數量逐年上升,僅2016年,百姓網新增服務業藍領求職簡歷數較2015年同期上漲18.69%。而打工者在大城市立足的前提,是有一個穩定又安全的住所。
為了給打拼在大城市里的藍領群體一張床,“藍領公寓”漸漸在住房租賃市場中興起。
搬了三次搬到了“藍領公寓”
2016年年初,郭玉雷從河北保定來北京打工,成為一名旅游大巴司機,并在海淀區上地一個村子里的“簡易樓房”租了一個床位。
這個“簡易樓房”原本是一間小平房,房主在原來的基礎上“摞”了一層。這個小二樓每層有30~40個房間,住著100多個租客。郭玉雷和他原來的同事住在其中一個五平方米的小房間里。整個村子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小二樓。
屋子小得可憐,“放個上下鋪就沒地兒了”。郭雨雷記得,他們住的樓里只有兩個公共衛生間和兩個公共浴室,都在二樓,一樓的人也只能“爬”上來洗澡、上廁所,特別是在冬天,暖氣溫度不夠的情況下,更為艱難。
夏天沒有空調的時候,降溫全靠電風扇,但對于北京炎熱的夏季,這股風實在微不足道。“太熱了,受不了。”堅持了不到一年,郭玉雷搬家了。他從海淀輾轉到了望京。
和之前的“簡易樓房”相比,這里“房間倒是大了,但用水量供不上了,沒水。”他住在三樓,水壓不夠,水抽不上來,別說洗衣服的水,就連刷牙洗臉的基本用水也不能滿足。望京這邊房租和之前一樣都是一千多元,租房的主要矛盾不過是從空調轉移到了用水,郭玉雷在這里勉強堅持了兩個月。
2017年3月,郭玉雷又從望京搬到了十八里店。那里和上地的住宿條件差不多,房子就是用磚砌的,不是混凝土框架結構。
“這里房間特別多,一個挨一個,人多,就特別亂。”后來,他又離開了。直到數月前,他在豐臺尋到一處“藍領公寓”,這種內部格局和大學宿舍類似的“藍領公寓”擺放著許多上下鋪,一些服務行業的打工者都住在這兒。
郭玉雷覺得,“這兒挺好的”,六人間的一個床鋪,一個月720元,還挺劃算。“這個價格如果在外面租房,衛生條件都不好。這邊最起碼各個房間都有獨立衛浴,24小時熱水。”郭玉雷覺得住得比以前安心多了。
郭玉雷住的“藍領公寓”正是當下許多長租公寓平臺下一步要努力的方向。去年11月北京市大興區西紅門鎮新建村發生火災,引發社會對群租房安全的思考。
一些長租公寓開始“行動”起來。鏈家旗下品牌自如CEO熊林去年11月24日就表示,將在一個月內找到一棟適合改造為“藍領公寓”的房源。
據媒體報道,自如已經在北京洽談數處有意向的物業,主要集中在四環外的人口比較集中的區域,客群主要為職業和收入相對穩定的人群,比如快遞員、餐飲從業者等。首批“藍領公寓”將在今年落地。
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了解到的最新進展是,自如建設“藍領公寓”的資料已經提交給相關政府部門。
和企業聯手合作便于租客管理
其實,“藍領公寓”早在3年前已悄然在市場露面。
行業里最受關注的是起步于上海的安歆公寓(原“安心公寓”)。該公司CEO、創始人徐早霞把視線聚焦到大城市“藍領群體”上,是因為“感同身受”。
徐早霞早年辭去在福建的醫院管理工作,到上海創業,體會過找房子的艱辛。“大城市的房子太貴了,租不起人就留不下;留不下,就談不上安居樂業。”2014年,安歆公寓第一家店出現在上海火車站附近。內部風格像快捷酒店,房間里貼著暖色調的壁紙,有上下鋪的多人間,也有單間,價格從15元/天~208元/天不等。
同年,有著類似模式的新起點連鎖公寓也出現在市場。據媒體報道,新起點連鎖公寓在上海和北京一共運營9個項目,上海7個,北京2個,但去年以來,新起點在上海只有五蓮路、中誼路、川沙路、真大路等4家門店處于招租狀態。
此外,“9號樓公寓”、“逗號之家”等類似的“藍領公寓”陸續出現在上海、廣州、青島等地,來自飯店、快遞等服務行業的員工陸續成為一張張床鋪的“主人”。按照安歆公寓的統計,住在“藍領公寓”的租客月收入大概在3000元~8000元之間,高中以上的學歷占90%。
相比公寓的軟環境,徐早霞發現,來公寓里租住的一些人更在意的是“安全”,他們進來看房的時候,會關注到房間里是否安裝了煙感和噴淋設備。
爆炸和火災是最怕出現的意外。“在大城市中打工的人,很多都是來自于三四線城市或是農村,不會選擇購買品牌插線板,更多的是選擇路邊幾元店里的劣質產品,”徐早霞知道,這種插線板一旦進入公寓會非常危險。
徐早霞要求公寓里要做到絕對零火:房間里不允許拉電線、不允許有插線板、不允許使用大功率電器,更不能有煙頭。
郭玉雷住進“藍領公寓”后,比以前更注重自己的“習慣”。按照規定,住戶不得在公寓內吸煙。郭玉雷身上雖然有股濃重的煙味,但在房間時就會控制自己不抽煙。目前,北京市豐臺區的一處安歆公寓共有322個床位,散客占比15%,其他房間已經被一些企業預訂。
“雖然住的人數較多,但在管理上并沒有什么難度。”安歆公寓豐臺店店長高陽告訴記者,和集中式的青年公寓一樣,安歆公寓設置了保潔、保安、維修人員、管家和前臺。公寓主要與各家企業對接,和企業簽訂安全協議的同時也與企業員工簽訂安全協議,“對于個別不服從管理的,(我們)與企業人力資源部門聯系,進行協同管理。”
目前,市場中的“藍領公寓”,大多數選擇ToB(面向企業)的形式開展租賃業務,也有一些ToC(面向消費者)形式。一些經營“藍領公寓”的人發現,許多酒店餐飲服務業在招工的過程中,本身就存在著如何安置員工住宿的問題,但市場上缺乏這樣的供給。
安歆公寓目前已和順豐快遞、大董餐飲等公司合作,為這些公司員工提供住宿。長租公寓平臺優客逸家去年開始和成都的一家產業園區也開展了類似的合作,該公司CEO劉翔告訴記者,政府在產業園區里面已經規劃了配套居住物業,優客逸家裝修成宿舍型公寓,用以滿足園區企業里的職工居住。
在劉翔看來,平臺和企業直接對接,在銷售上不僅省時省事,管理上也更容易。“企業要和平臺一起來承擔管理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