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響精靈和眾神之門的那刻——武漢琴臺音樂廳
在我扣響精靈和眾神之門的那刻,那日我為她帶上萬頃皇冠,這是《亞瑟王傳奇》中的兩句歌詞。2016年我訪歐時,在英國倫敦東區的威爾頓音樂大廳,
“在我扣響精靈和眾神之門的那刻,那日我為她帶上萬頃皇冠”,這是《亞瑟王傳奇》中的兩句歌詞。2016年我訪歐時,在英國倫敦東區的威爾頓音樂大廳,觀摩了這一經典戲劇。
威爾頓音樂大廳,始建于1743年。這是座古老而美麗的劇院,也是現存的世界上最古老的音樂廳,已成為英國國家保護建筑。在這座充滿歷史滄桑的建筑前,“我扣響精靈和眾神之門”,并在這樘神話般的木制大門前留影,給我帶來深深的穿越感。
歷史煥醒我的記憶,我也曾親手為中國的一座時尚的音樂廳,“扣響”了我們工匠們的青銅眾神之門。這就是2007年落成的中國武漢琴臺音樂廳。這座30000余平方米的建筑,集山川自然之靈秀、人文歷史之厚重,莊重而靈動的建筑造型,給予人們強烈的視覺沖擊,音響效果更具有國際級音樂廳那般完美無缺。
琴臺音樂廳位于月湖主題公園,與其并肩而立的另一建筑是琴臺大劇院,同樣也是我有幸參與銅工程的又一座文化建筑。琴臺大劇院總建筑面積達65650平方米,能滿足各類歌劇、舞劇、音樂劇等大型演出的使用要求。大劇院形象構思為“高山放歌”,外形酷似“古琴”,有著“琴鍵飛奔,水袖飛舞”般的現代造型,其巨大的琴鍵是我親手深化設計的20000平方米的中國最大的青銅幕墻。
“一廳一院”兩大建筑匯成武漢最高檔次的文化藝術中心,在古琴臺畔迎來了一批又一批時代知音。而與其隔湖相望的,就是名傳千秋的“高山流水覓知音”的古琴臺。這個傳說最早記載于《列子》,是講述“知音難求”的一個故事。原文為:“伯牙鼓琴,鐘子期善聽之。方鼓琴志在太山,鐘子期曰:‘善哉,魏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鐘子期又曰:‘善哉,湯湯乎若流水。’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伯牙子期知音難覓的故事,令人動容。
音樂與建筑都是不需翻譯的國際語言。2019年4月,我在美國紐約又一次領略了古老音樂廳與經典音樂會的美妙融和,有了更深的體會。那天中國駐紐約總領館李參贊給我送來了入場票。音樂會為慶祝中美建交四十周年,由美國Paulus Hook音樂基金會主辦,邀請旅美鋼琴家畢聰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舉辦了他的“琴系生命”獨奏音樂會。
你知道卡內基音樂廳在世界音樂界的地位嗎?有人形容如同音樂界的“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不能在此地登臺,也就不能成為真正的有身價的音樂家。
卡內基音樂廳,是由美國鋼鐵大王安德魯·卡內基于1891年在紐約市第57街建立的第一座大型音樂廳。建筑采用意大利的文藝復興風格,并有世界一流的音響設備。建成后的首演式上,由柴可夫斯基擔任客座指揮,多年以來,紐約愛樂樂團一直在此演出。1964年,卡內基音樂廳被美國確定為國家級歷史文化遺址,譽為紐約市“皇冠上的明珠”。
幾乎20世紀所有的古典音樂巨匠,都在卡內基音樂廳演出而升華。2001年4月,中國音樂家郎朗在卡內基音樂廳首演?!都~約時報》以“令人震撼”四字來描述郎朗這場首場音樂會的盛況。18年后,年輕帥氣的畢聰,也沒有辜負卡內基的“加持”。我現場感受到他的“一舉一動”,纖長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漸次翻飛,音符在空中躍動,時而澎湃,時而靈動,一顆樂壇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中國藝術家正在成為世界樂壇“朋友圈”的新貴。
音樂廳就像一塊宏大的調色板,它能呈現出作品與樂器相互交融的不同色彩,同時也會集聚東西方文化不同的色系致其絢爛。你該記得篇首的《亞瑟王傳奇》中的歌詞,在英國威爾頓音樂廳“我扣響精靈和眾神之門”。我在那里制造了一個“文化事件”,在這塊古老的調色板上涂抹了一筆中國的“金色”,讓《亞瑟王傳奇》,金光閃爍。
這個文化事件,由我和同去的中資企業駐英代表顧良民先生、北京故宮銅器館館長董竹女士及旅英作家苗野女士共同策劃。演出前,我們見了著名的英國指揮家彼特先生,他向中國朋友興奮地介紹了即將上演的《亞瑟王傳奇》節目內容,劇中演繹了亞瑟王、王后桂妮薇兒及圓桌騎士中的蘭瑟洛特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他說,“這是一部可與莎士比亞戲劇比肩的偉大戲劇。”長期以來,英國乃至歐美文學中都會發現《亞瑟王傳奇》的身影。這是英國藝術家首場以現代音樂的方式重新演繹英國經典歌劇。我聽了后,接上他的話頭說,“早在2004年好萊塢超級大片《亞瑟王》就登陸中國,亞瑟王的愛情、榮譽、勇氣及毀滅重生的不朽傳奇讓中國觀眾敬仰,祝愿彼特先生演出成功。”
說著,我遞給他從中國帶來的伴手禮——一雙金色銅筷子。我說,“彼特先生,你作為蘇格蘭皇家樂團指揮,英國知名現代樂團創辦者,能否用這根銅筷子作指揮棒,在這個古老而美麗的劇院演繹又一個傳奇?”指揮家先生迷茫地看了一下中國人吃飯時不可或缺的二根長長的“小精靈”,突然他握著其中的一根筷子,舉在空中揮舞起來,一條金色的弧線瞬間讓他的雙眼發出光芒,“太棒了!這是世界上第一只銅筷子指揮棒,今天晚上就用他了!”彼特簡直迫不及待了!
演出中,銅筷子在他的手中,時而劃出一道道閃電,“魏巍乎若太山”,時而傾起一片片漣漪,“湯湯乎若流水”,如同“那日我為她帶上萬頃皇冠”,彼特自己就是指揮千軍的“亞瑟王”。淚奔了!全場轟動,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藝術需要創造,文化需要創意。遺憾的是這次“筷子事件”臨時動議,不及讓傳媒跟進。否則,中國銅筷子或許能成為扣響琴臺、卡內基及更多東西方樂壇之門的“小精靈”。
后來,那雙銅筷子指揮棒上分別刻上“PETER”及“朱炳仁”兩人的親筆簽名,留在那里,成為古老而美麗的威爾頓音樂廳的歷史上,有過一位中國知音的見證。